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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Michel Jarre 电子音乐新专辑《Electronica》制作过程

PrincessX 添加于 2015-12-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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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om Doyle  

出处:Sound On Sound

编译:PrincessX  


在巴黎郊外,Jean-Michel Jarre带领Sound On Sound杂志社的人们一间一间地参观他的工作室,介绍他创新性的HQ。穿过一个走廊,他邀请我们参观他收集合成器的一个仓库,那里有各个年代的合成器。在Jarre进行乐队现场演出排练的地方,ARP 2500的灯光从一个角落中传来,然而这位67岁的音乐家却骄傲地带领我们走向他的Coupigny,这是他在1969年向当代作曲家Pierre Schaeffer求学的时候使用的第一台合成器。“它的频率响应非常温暖柔和。”Jarre说。

SOS上一次访问Jarre的工作室,是在2008年,当时工作室还在筹建过程中,只有控制室是建好的。“我认为像这样的工作室一定是要非常灵活的,”他说,“事实上这正是我喜欢的。我总是希望在我的工作室中,没有任何东西是一成不变的。这符合大自然的规律,所有东西都是在运动变化中的。这在你开始一个新的工程时,也是非常有帮助的,它可以帮助你转换一些陈旧的观念。”
今天在他的控制室中,摆放着很多从那个仓库中拿出来的乐器,这些乐器都是为了录制Jean-Michel Jarre的上一张专辑——Electronica而投入使用的。这些乐器是:一台Moog 55,一台Memorymoog,一台Big Briar Theremin,一台Fairlight CMI,一台EMS VCS3和一台Synthi AKS和一台ARP Pro/DGX。“我想说‘OK,这就是我的宝贝们,我的调色盘,’然后我会尽量限制自己尽可能充分地使用这些乐器,”他说,“我想,在音乐制作过程中,限制自己是非常重要的一点。而如今的困难在于,很多时候并没有很多限制。然而我觉得没有什么东西会比没有限制更糟糕了。”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Electronica会作为两张专辑进行发售,第一张专辑在十月份,第二张专辑会在2016年4月发售。这是一个耗资耗时巨大的工程,Jarre在这张专辑中与很多近年来电子音乐界的大亨进行了合作。在第一张专辑《Electronica 1:The Time Machine》中合作的艺术家有Tangerine Dream,Pete Townshend(他在1971年Who’s Next中使用过ARP 2500),John Carpenter,Vince Clarke,Moby,Air,Massive Attack,Fuck Bottuns和Little Boots。
“我早在三年多以前就开始了这个项目,”Jarre说,“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比较大的项目了。我想做这个项目已经很久了:与其它艺人合作,但不是那种现在很流行的‘featuring’专辑,这种‘featuring’专辑气势就是简单地把工程发给别人,让他们在别的地方完成,你甚至都不用与他们见面。但是我做的这个项目绝对不是这样的。我特别想和那些能给我带来灵感或者他们自己本身就有很多灵感的音乐家们合作,无论他们与电子音乐的关系是直接还是间接。”


Jean-Michel Jarre对“音乐素材限制”的定义对于大多数SOS读者来说是一个疯狂的梦想!在Electronica专辑中使用最多的一个乐器是他的Moog模块式合成器。

其中也有一些艺术家们会来到巴黎找Jarre,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Jarre跑去找他们的,无论他们是在伦敦、纽约还是洛杉矶。“我非常想要进行这样主动的旅行,我会去旅行并拜访他们,”他说,“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我们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人,但是却连和邻居说话的精力都没有。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们电子音乐家是非常独立的。与其它音乐家从头开始合作,这样的事情是非常罕见的。不过当所有人都答应我愿意和我合作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感动。我认为人与人之间互相连接、互相合作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起点

在与Electronica专辑的合作伙伴建立关系之前,Jean-Michel Jarre自己为每一首歌都想了一些点子。“我所做的,是根据每一位给每位合作艺术家的喜好,准备好一些demo。不过这基本上可以说是我个人武断的意见吧,”他说,“比如说,与Vince Clarke合作或者与Massive Attack合作,分别应该是怎样的项目比较好?然后我就会尝试在音乐上与他们建立一个连接。制作一些与他们的路子符合的作品。”

然而恰恰相反,结果是,一些看上去是Jean-Michel Jarre标志性风格的作品,事实上并不是他创作的。他笑着说:“在很多歌曲中,我确定很多人都会觉得,其他合作伙伴只是在我的作品上锦上添花。但是事实确实相反的,因为很多人——处于对我的尊重——只是用了一些我的声音而已。所以这些带有我标志性风格的作品事实上并不是我完成的,而是他们。这一点非常有趣。”

在Jarre的合作伙伴愿望清单上,第一位是Vince Clarke,他现在在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叫做The Cabin的录音棚中工作。“他绝对是‘80’年代的一个声音标签,”Jarre说,“他是Depeche Mode的创始人,使用这种纯英伦范的电子流行合成音乐。他对音乐的处理手法是点绘式的,他会用节奏型的方式精确地整合声音和其它素材。我真的很喜欢Vince,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音乐家,也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


制作Electronica这张专辑,让Jarre有机会重新用回他生平第一次使用的这台合成器:Francios Coupigny在60年代末设计的嵌入式模块合成器。

Jarre与Clarke在Electronica“Automatic Part1”和“Automatic Part2”中合作了两首歌曲。“我去了他布鲁克林的录音棚,想了两个完全不同的demo,”Jarre说,“我们研究了这两个demo,然后决定把这个音乐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更抽象的,第二部分是更有动力的,像是club那种感觉,这是Vince的天下,然而也有比较旋律线的东西,这一点是我所擅长的。我们都认为旋律和声音在音乐中是同等重要的,因此我们的合作还是很有共鸣的。我们在布鲁克林进行工作,然后我回到我的工作室完成歌曲后期的制作。然后我们之后又会在布鲁克林再一次针对歌曲的进度进行讨论。总之就是来来回回的,这很正常。”

另外,在“Close Your Eyes”这首六分半的氛围式音乐中,Jarre和Air在脑海中建立了一个非常宏伟的蓝图:在音乐中,用声音向大家介绍电子音乐的发展历程。“我们觉得,如果能在一首歌曲中使用所有历史上的电子音乐设备,那绝对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他说,“从Coupigny开始,然后用磁带和剪刀制作一个loop。我尝试用这种磁带音乐的技术制作了一些loop(设备是Revox B77)。当速度是120bpm时,一小节有两秒,每秒的磁带长度是15英寸,你能够在这里看到一个八分音符或者一个四分音符到底是多长。”


Jarre与Air合作的“Close Your Eyes”,尝试向大家诉说电子音乐的所有故事与历程——从musique concrete开始,他用他的Revox磁带机制作了音乐loop。

“我用一个经过我处理的话筒录制了很多声音,然后把它们加速,放慢,回放等等。然后再进行剪辑。当你听到它时,你绝对会知道它是什么。这些声音是我在街上录到的,还有一些是我在录音棚中录制的打击乐声音或其他。这些声音是我用一些奇怪的物品制造的,然后我再把它们进行处理。然后我就用处理过后的声音创造了节奏。”
“所以我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开始歌曲制作的。然后我用一个非常狡猾的过渡让音乐进入到世界上第一台鼓机——Korg MiniPops,然后来到第一台Moog单块,之后是模拟多声部Memorymoog。然后是Fairlight和第一台采样器,然后是数字(Roland)D50和(Korg)M1以及80年代的(Yamaha)DX7,然后再到插件。最后我用了iPad上的Animoog。”

如果我是Carpenter的话

不过在Electronica这张专辑中,一个更不同寻常的合作案例是与电影导演兼电子音乐作曲家John Carpenter的合作(他导演过Dark Star,The Thing)。合作的歌曲是沉思而紧张的“A Question Of Blood”。“对我来说,John Carpenter在这首歌曲中是不可或缺的,”Jarre说,“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他除了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导演之外,还经常自己用模拟合成器制作电影音乐。他确实是好莱坞第一个使用模拟合成器的人,当时模拟合成器在电影音乐中的使用还完全没有过先例。结果是,声音非常特别,非常有辨识度。我是说,在所有我想要合作的艺术家身上,都有一些非常精确的特色声音。当你听John Carpenter的音乐50秒后,你就会清楚地意识到,这是John的音乐,而不是其他人的。同样,当你听到Moby或者Air或Vince Clarke或Massive Attack的音乐,你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所以我去拜访了John,他当时正在生病。他说,‘我愿意加入,但是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向他展示了一些我所想象的音乐,他非常喜欢,然后我们在洛杉矶又见了面,然后就去了他的工作室。之后的工作进度由于他的病情,一直来来回回。很多情况下我都是通过Skype把文件发送给他的,然后飞去洛杉矶找他。然后我在自己的工作室中制作完了后期。但是这首歌曲令我非常印象深刻,因为音乐开始的时候绝对是John Carpenter那种简约主义,但是最后结尾的时候却是非常宏伟疯狂的大制作。”

另外一个花费很多时间完成的歌曲是与Robert Del Naja(又名3D)和以慢速工作著称的Massive Attack合作的“Watching You”。“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完全是想要完成一个不同的作品,”Jarre解释说,“我们想要为这首歌找一个女性的声音,但是我们最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歌手。因此我们的工作完全没有进展,然后我突然改变了我的想法,说,‘OK,我们应该换一个方向。’我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做了一个全新的demo,Robert非常喜欢这个新的demo。”


Jarre工作室中另一台复古而珍贵的硬件合成器,是Korg PS3200多声部版模块话合成器。

“Watching You”最重要的特色之一,是经过特别处理的扭曲的vocoder旋律线,它是用一台Novation MiniNova制作的。“这不像传统的vocoder,这是一个使用bender和slider的vocoder,”Jarre说,“我很喜欢MiniNova,我觉得它比那台更大的Novation更适合vocoder。这是一个大型的制作,我得说,对于这首歌曲中的vocoder部分,我除了使用了MiniNova之外,也使用了Roland VP550。你知道,VP550在商业上也许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成功,但是却是我所知道的市面上最棒的声音处理器之一。基本上我会更偏爱那些在商业竞争中失败的合成器,因为很多时候,正是这样的合成器,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不一样的有趣的东西。然后你就会发现一些完全与众不同的声音,而这,就是专属于你自己的声音。”

Edgar的绝唱

对于Jarre来说,在Electronica这张专辑的合作过程中,最令人痛心的是与Edgar Froese和Tangerine Dream共同创作的近七分钟的大型声景乐曲“Zero Gravity”。Froese在这首歌完成不久后,便于2015年1月逝世了。“当然,Tangerine Dream也是我非常想要在这首歌或者说这个电子音乐故事中合作的艺术家,”Jarre说,“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很多美国人都觉得电子音乐是从Avicii开始的,这没错(大笑)。Tangerine Dream是电子音乐的创立者之一,而且很搞笑的是,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始研究电子音乐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对方。”

“电子音乐确实是在这两个国家兴起的,法国和德国,Stockhausen,Pierre Schaeffer,Pierre Henri,在意大利也有像Russolo和the Art Of Noises。所以电子音乐的开始,基本上可以说是属于欧洲的音乐传说。而且这有可能是由于电子音乐也是由传统古典严肃音乐演变而来的——大型篇幅,配器——这绝对不是美国式的思考方式,美国的音乐思维方式是jazz和blues。”

Jarre之前曾经说过,它觉得自己和德国70年代电子音乐先驱者在创作手法上有很大的不同,Tangerine Dream和Kraftwerk更注重的是精确的重复,然而Jarre更受到Ravel和Debussy音乐的影响,一直在探索序列式的音乐。他想让“Zero Gravity”成为一首两种不同音乐风格混合而成的作品。

“我被Tangerine Dream那种纯粹的电子音乐的声音深深吸引,但是他们之后用吉他、萨克斯和鼓做的摇滚风格歌曲我并不是很喜欢。我真的就是想要像Phaedra,Rubycon和Ricochet中那种最纯粹的电子音乐声音。我觉得,Tangerine Dream的音乐大多数时间都会徘徊在一个或两个和弦上。我就是想要那种我们都喜欢的有催眠作用的,拥有迷人序列感的音乐效果,但是在歌曲中又一直会有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是在声音调制手法层面的,而且还是在情绪层面的。

“我在与Edgar见面之前真的进行了很多工作。我坐火车去维也纳,然后再转车去他的工作室。我们在那里呆了一天时间,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他使用很多模拟设备,当然也用一些模拟合成器的多声部模拟功能。他们真的是Moog的忠实粉丝,但是我刚开始的时候更是ARP的忠粉。”
“我们先是一起工作,然后他们就单独工作了,因为他们的工作涉及到整个乐队,他们发给我最终的文件后,我完全没有改变任何一个东西。我觉得非常完美,然后我就直接混音并导出了。很有趣,因为我把这首歌称为‘Zero Gravity’,他告诉我这个标题非常适合这首歌曲,因为他确实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觉。这就是在他去世之前几周完成的。我得说,这首歌很明显对我来说是一个标志性的,因为这是Tangerine Dream乐队带着Edgar的音乐灵魂的绝唱。”


Jean-Michel Jarre说,他早期更喜欢ARP而不是Moog,他就是那么任性地拥有ARP 2500模块化合成器,有谁敢指责他?

加入Punk元素

尽管在创作专辑的过程中,很多合作都只是与歌手进行的,像Little Boots和Pete Townshend——然而后者不仅在“Travelator Part 2”中加入了风一般的和声,还在歌曲中加入了非常朋克的声音。“他听了我做好的音乐,”Jarre回忆道,“然后他说,‘wow,我真的很喜欢它,我要把它当伴奏,然后再加上一些吉他即兴演奏。’Pete在这首歌上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我觉得,那种愤怒,那种朋克式的处理方式,真的非常完美。当我们在工作室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18岁的孩子,给予人声很多的生命力。在众多合作伙伴中,Pete可能是最懂得模拟复古设备以及插件的人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在他工作室中的这么多iLok U盘,里面都是插件。这真的令我非常印象深刻。”

“Little Boots是我非常喜欢的艺人。我发现这位年轻的英国女孩在使用laser harp。我说,‘wow’,然后我又发现她是一个很伟大的电子音乐家,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们在伦敦见面,然后我就想到要使用这种电子音乐处理方式的疯狂的摇滚式音乐。然后我决定把歌曲的结构完全进行改变,然后它就变成了更加疯狂的纯电子音乐,加入了更多的缓拍。我得说我真的特别喜欢这首歌,这是最像电子音乐的流行音乐。”


两台时隔40年的模拟合成器:Jarre的EMS VCS3(左)和Dewanatron Swarmatron(右)

疯狂的混音

Electronica的第一个混音是在巴黎和洛杉矶的Paramount Recording录音棚中完成的。这么多年来,Jarre始终认为混音是他创作过程中最搞脑子的部分。“我在过去两天中一直在混音,然后我意识到完全错误了,”他笑到,“所以,你永远都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虽然你之前信心满满,但是最后可能就是不行。”
Jarre事实上花了六个星期的时间,在他的工作室中混完了这张专辑,主要就是把频率再进行一下均衡。“我想现在再用立体声导出文件来混音的话,一定是非常疯狂的,”他解释道,“如果你觉得低频太多的话,你会突然改变整体混音中的低频,但是事实上你可能只需要改变一个轨道。我想要直接从工程中进行混音。这样,一旦我们碰到任何问题,我都能直接改变任何我想要改变的东西了。”

四月份,Electronica的第二部分即将发售,在第二部分中,包括完全不同的合作艺术家,他们是David Lynch,Cyndi Lauper,Gary Numan,Yello,Hans Zimmer,Julia Holter,Jeff Mills,Sebastien Tellier和the Orb。“这是非常刺激的工程,在电子音乐的世界中穿梭,”Jarre说,“这基本上算是电子音乐界的四世同堂了。”

使用Ableton Live

除了为Electronica专辑挑选的合成器之外,Jean-Michel Jarre还挑选了SSL AWS 948作为专辑混音制作的调音台。“我想要一个能够在两方面都拥有良好表现力的调音台:能够连接很多合成器,并且能够进行模拟录音,此外还要能够控制DAW。我这几天在用Ableton Live和这个SSL调音台工作,它虽然体积不大,但是即便如此,你还是能够使用48个信号输入。每一轨你都能拥有两个单声道或一个立体声输出。”
在监听音箱上,Jarre仍然偏爱Genelec 1031。“我非常忠实于Genelec音箱”,他说,“我喜欢带有两个超重低音的1031音箱,因为我觉得,大家都在说低频没有特定的指向性,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喜欢在每个音箱的声学轴线上或多或少放置两个超重低音。之前,我非常喜欢在墙上放置两个大音箱,但是事实上这样一来你就会遇到很多房间声学的麻烦。即便你在一个非常专业的录音棚中工作,也仍然会因为房间声学对人耳听觉的影响而最终搞砸混音。我喜欢那种家庭式大型监听室。所以1031是很好的选择,因为他们尺寸适中,再加上两个超重低音的话,你就能够得到那种类似于大型录音棚的声音,但是声音离你更近。”


为了帮助自己达到心目中Electronica专辑的效果,Jean-Michel Jarre在他巴黎的工作室中安装了一台SSL AWS 948数字模拟混合式调音台。

同时,在Electronica的创作过程中,Jarre换掉了他偏爱的DAW,从Pro Tools转换到了Ableton Live。“刚开始的时候我用的是Pro Tools,”他说,“但是渐渐地,因为我很多时候都在外面跑,与很多艺术家进行合作,我突然发觉到,我开始更多地使用Ableton Live,因为我即便在路上奔波,也可以使用它。我真的是爱上了这个DAW。甚至在音频质量上,我也发现它在某些地方完胜Pro Tools。比如说,在Pro Tools中导出一个混音文件,我能够听出最终导出文件和工程文件直接播放时的区别。但是在Ableton Live里,最终的导出文件完全是非常干净的——无论是频谱对比还是听感上。而且Ableton Live的用户界面非常简单,非常友好。我第一次发现一款可以给我带来很多乐趣的DAW,这种感觉我在使用模拟调音台的时候也有。”

在拜访其他艺术家的路上,Jarre在它的MacBook Pro上运行Ableton Live,并使用Apogee Duet声卡。大多数合作都是与艺术家在一起完成的,但是一些文件共享的工作是在后期完成的,这让Jarre必须在48kHz的采样率下进行工作。“这么多文件都是通过Dropbox进行传输的,”他说,“不过一会儿我1T的Mac硬盘就放不下了,所以我说,‘OK,我在48和96kHz之间做过了很多次尝试,但是实话说,并没有太大区别。’最重要的是音乐的内容和声音,如果你录音很小心的话,那么48kHz和96kHz之间事实上是不会有太大区别的。”

未来就在我们身边

保持着一颗向往尖端科技的心,Jean-Michel Jarre还为Electronica 1专辑制作了4首额外的歌曲:使用法国同名公司研发的Audio-3D处理技术制作的The Time Machine。他指出:“这并不是在相位和立体声增强上做文章,事实上这是这家公司所研发的一个计算机数字音频算法。我用他们的系统进行混音,效果太赞了。最棒的一点是你不需要任何设备,你可以直接从网上进行下载。这是一个直接可以在电脑上运行的文件,所以你也不需要任何APP,你不需要硬件。Hans Zimmer非常喜欢DTS处理,也进行了一些比较,这个处理过程真的太赞了。”

“我确信将来的耳机都会采用环绕Audio-3D技术。因为你知道,立体声的音乐听上去总是感觉不够真实。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其实是单声道的。当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声源是单声道,小提琴也是单声道,单簧管也是单声道,电吉他也是单声道。真正让我们感到真实的,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和空气,而且也因为我们有两个耳朵而不是一个。立体声的本质其实就是空间感,而且这也是我们聆听音乐最普遍的形式,然而这并不是最自然的聆听方式。事实上最自然的聆听方式是真正重建我们周围的聆听环境,包括来自身后身前的所有声音。我相信在21世纪末,立体声肯定就像现在的唱片机一样老旧了。我们在声音上还有太多的探索可以进行了。”

虽然Jean-Michel Jarre已经67岁了,但是他对探索声音世界的热情却仍然高涨。“我觉得,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你懂的,”他笑道,“你可能和我一样也有这种热情,或者没有,但是如果你对声音的发展感兴趣的话,你会发现一切都非常有趣。因为我从黑胶唱片时代走到了CD唱片时代,当时我们都觉得CD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体积小,容量大,尽管音质远远不如黑胶唱片。然后我们迎来了MP3的时代,它的音质比CD更差。是时候醒醒了,朋友们。我们现在应该追求一些声音质量啦!”

软件合成器

你可能会感到惊讶——即便Jean-Michel Jarre坐拥大量复古硬件合成器,但是他也同时在用一些软件合成器——不像其他那些电子音乐家们,可能会对软件合成器嗤之以鼻。“哦,是的,我用很多软件合成器,”他说,“我喜欢用Native Instruments,尤其是最近出来的像Kontour和Rounds和FM8。Monark也是很不错的。事实上Monark对我来说比Voyager更像老式的Minimoog。我很喜欢这些插件。此外,我还喜欢很多Hollow Sun插件和Omnisphere插件——我喜欢Eric Persing的作品,我觉得他真的很天才。”

“这张专辑事实上是在老式模拟硬件合成器和现代数字插件合成器之间取得了一个平衡,从Theremin到Animoog或Omnisphere等等。我想Omnisphere应该算得上是如今最好的合成器之一了。我并不是在Omnisphere和ARP 2600这两台合成器之间进行比较。他们是两台完全不同的合成器,关键是你想要用他们来做什么。对于插件来说,想要达到和硬件同样的声音温暖度,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但是我们现在成功了。但是如果你有像Monark或Rounds或Kontour这样的乐器的话,那么软件合成器肯定是达不到这些硬件合成器的效果的。Animoog是Moog公司近十年来做出的最有趣最有创意的合成器。因为它和模拟合成器完全不一样。它并不是Minimoog,它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Fairlight CMI,Jarre说,它仍然“宝刀未老”。

尽管使用复古硬件模拟合成器的潮流现在越来越明显,但是Jarre承认,在这个采样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他仍然会想要使用Fairlight CMI采样器。“这个8-bit的声音虽然有很大限制,但是却能创造出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他说,“当你突然演奏一个Fairlight或一个老式的Emulator II时,它们的声音是非常经典非常独特的。就像你使用Clavinet或其他拥有独特音色的合成器一样。”


本文出自《midifan月刊》2015年5月第1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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